无轲

偏爱极端人格,又爱写平淡故事
生活和幻想才是创作来源

【泽流】逆风(2)

·背景接全国大赛,私设超多,细节有改

·SD中泽北日常刻画不多,ooc可能性较大

·有泽吹或流吹嫌疑



泽北去美国的时间到底不会因为输掉比赛就此延后,他在同山王的队友打完招呼后就乘着车去了神奈川,去向那个一战之缘的男孩做一次告别。


他心里知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两个人还在篮球的大路上狂奔,就一定会在某一天再次见面。但突然找到同类的兴奋感,还是迫使泽北忍不住好奇的想要去见识一下流川更多的样子。


他不知道流川的家,干脆打听到湘北后就跑到篮球馆找人,把正在打打闹闹的几个人吓一大跳。


宫城刚刚才就职队长,三井又因为自己前辈的身份对此很不满意,于是对他的威严几经挑衅,两个人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彩子刚打算扬起手里的扇子,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就出现在门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我是泽北啦,泽北荣治,山王的那个!刚跟你们打完比赛就不认识我啦!”泽北看着他们愣住原地,想到自己对于失败对手的记忆力,连忙开口自我介绍。


大敌当前,一致对外。宫城和三井迅速移开彼此恶狠狠的眼,统一战线眯着眼一脸警惕的看他:“手下败将好端端过来这里做什么?挑衅吗?我们可不怕你!”

其实这话说得他们心里发虚,但想到人都找上门来了,气势上不能输。


“哦,我是来找流川枫的,就是那个五大新人之一,河田……”

“他过几天要去青训队呢,估计在家里收拾东西来着,让阿彩给你他家地址吧!拿了就快走!”

……曾经说过的和我很像的那个人。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泽北不明所以的挠挠脑袋,湘北的人真是奇怪。


宫城和三井在听到他提起“五大新人之一”的时候就不想再看见他了,要不是顾忌着彼此不熟三井又是前辈,早就上去扯着领子要他闭嘴别说话了。

哇,那个臭小鬼,别在我面前夸他,提起来就生气。


泽北一路问过路的人,摸索着来到流川家门口,对着门铃按了好几遍,也没见有人出来开门。


难道不在么?

泽北垂下眼有些失望,双手插兜准备离开时,听见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咔”声后出现了一张帅气的脸,眼睛要睁不睁,眉头紧皱,上面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这都显示着这张脸的主人刚刚正在睡觉,并且此刻也不算清醒,哦,还有情绪也不太稳定的样子。


泽北不知道是该先道歉好还是先道明来意好,总觉得不管先说哪个都会吃一记闭门羹的样子。于是他迅速握住流川放在门把上的手臂,十分诚恳的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泽北荣治。”


起伏的音调瞬间让流川清醒过来。


泽北有幸在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看到流川从迷茫中骤然清醒,眼睛唰的一下睁开,里面射出芒芒寒光,整个人的气势冷冽起来。


“一对一。”

“不要。”泽北很干脆的拒绝了,“你先看看你的样子好不好,谁要和没睡醒的人一对一啊,打赢了该说我欺负人了。”


泽北很清楚的感觉到流川扶住门把的手挣了挣,于是十分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这个小子也太现实了吧啊喂。


“怎么说我也是千里迢迢过来找你的,不邀请我进去坐坐还打算关门是真的好过分啊。”


流川听完奇怪的望他:“找我?那为什么不一对一?”


泽北叹口气,翻翻白眼看他:“麻烦你理一下你鸡窝一样的乱发,和身上被蹂蹑得满是褶皱的衣服,长得帅不是让你用来糟蹋的,你这样随便的样子很对不起你的脸。”


流川对于他话里的调侃理解无能,捕捉到的关键信息好像是让他打理一下自己才能接受挑战,于是当下就松了手又啪嗒啪嗒跑回楼上去了。


泽北看着一溜烟跑着不见人影的流川,摸摸下巴对此下了一个让流川说不上高兴的评价:单纯直率,有点可爱。


流川的家是二楼小洋房,下面是客厅和厨房,上面是主卧次卧书房。泽北直接进去后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想想还真是有点凄凉,明明是来做客的,还沦落到自食其力的地步。


一杯茶还没喝完,楼上又传来脚步声,泽北抬头一看,流川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下楼梯,见泽北看过来就眼睛发亮的看回去。


“……你需要吃饭,心急的学弟。”泽北看他眼睛就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忍不住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也是这样,于是学他爸那样故作高深的开口,

“早半个小时打和晚半个小时打结果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这话很有些挑衅的意味,虽然这是事实。


说出事实的后果就是他差点被眼里冒火的流川拖着去强行一对一。


“呜哇我投降啦!”泽北惊慌的想拉回自己的胳膊,“先吃饭再去嘛我一大早就赶过来几个小时没吃饭现在真的很饿诶!”


“小枫,是有朋友来了吗?”门口处传来中年女性温柔的询问。流川幸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品,大老远听见陌生的声音,一进门就看见流川拉着泽北胳膊拖拽想要前行的样子,于是自动忽略掉泽北脸上的挣扎,将其归为“儿子十分要好的朋友之一”。


泽北看到疑似救星的人物,连忙从松了力道的流川手里逃脱出来站好,乖乖巧巧的鞠躬:“阿姨好!我是流川的朋友,泽北荣治。”


“真的呀,那太好了。小枫很少带朋友过来呢。我是小枫的妈妈,叫我幸子阿姨就好了。”流川幸温柔的笑起来,提着东西就往厨房走。


谁带他了,是他不请自来的。

流川皱着眉十分不满意二人的融洽。


“刚刚听荣治是没有吃饭就过来了吗?”流川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此刻在饥肠辘辘的泽北听来有如天籁,“那就和小枫一起吃好了,你们等着,马上就好。”


“谢谢阿姨!”泽北忽略掉一旁的流川一脸鄙视的表情,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顺手把流川也拉得坐下。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打败我。”泽北喝口茶后开口,“我这几天每天陪你一对一三次,当然今天没多少时间,两次。作为交换,你得让我在你家住下来。”


流川皱着眉不知道这条件有何用意:“为什么?我的球没有你打的好。”

你没必要过来找我。


“我的粉丝因为你长得比较帅都倒戈了,所以想在球技上挫挫你的威风。”泽北放下茶杯一脸认真的看他,随后又不忿的撇撇嘴,“都什么眼光啊真是。”


“哦。”流川在一边认真的点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信,但泽北没有骗他的理由,而且人家的眼神确实很诚挚。

最重要的是他和泽北不熟,所以直到几年后深刻体会到他脱线的性格时,流川才学会在他认真的眼神里辨别哪些是可以直接忽视掉的话。


泽北大概是真的饿坏了,炒饭端上来后就一直在往嘴里大口大口扒拉,两颊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边吃还边趁咀嚼的间隙口齿不清的称赞:“阿姨做的饭真好吃。”


流川在一边感觉没眼看,抬脚就想踹过去叫他别吃得跟个饿鬼似的。


“谢谢荣治的夸奖呢~”流川幸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是很高兴,小枫平日里吃饭也是风卷残云,但好吃不好吃只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来,夸奖这个事就更没可能了,今天听到这样毫不掩饰的称赞,忍不住笑得开心。


流川抬头看见他妈妈的笑脸,愣了一下后还是放下了脚,算了,难得妈妈开心。


“荣治也是打篮球的吗?”


“是呀,不过我是在广岛的比赛上认识到流川的,这次趁着有时间才从东京过来玩的。”


“原来是东京那里来的,大老远跑过来一定很辛苦吧。”流川幸微微感叹,又转过脸对着流川语气柔和,“小枫可要带朋友好好玩玩,可别让客人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失望而归啊。”


“不关我事。”流川低着头闷声大口吃饭,他一个人到处逛不是挺好的,干嘛要我带着。


“小枫!”流川幸语气稍微加重,“荣治可是你的朋友啊,当然要负起责任。”


“哦。”

流川趁低头的瞬间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麻烦,下次绝对不要让他进家里了。


泽北还是那副眼里只有食物的样子,却在瞥到流川翻白眼时忍不住扬起笑脸。还知道躲着妈妈嫌弃我啊,也有点小机智嘛。


吃完饭后泽北强烈表示要收拾碗筷以示感谢,流川站在旁边拿着准备好的篮球差点没忍住丢过去,转念顾忌到人打废了就不能陪他打球了,最后铁青着脸在妈妈笑呵呵的打趣“关系真好”里把嘴里叫嚷着“我还没拾缀好自己的帅气形象呢你就不能等等吗”一脸惊慌的泽北拖出了门。


流川把人带到了他常去的小球场,虽然地方不大,一对一倒是绰绰有余。

意料之中的惨败。


结束后流川一边喝水一边闭目在脑海里回放泽北打球时的动作,睁眼时发现坐在旁边的泽北垂着头十分沮丧的样子。


“喂。”流川出声迫使他抬头,“你赢了。”所以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在不满我让你打得不过瘾?


泽北回神,知道他在说什么,抬了头唰的又低下去,颇为遗憾的出声:“这地方有点偏僻啊,一个观众也没有。亏我打得那么好。失策了。”


流川一时噎住,当年的他还不知道有“你有病”这个贴切的描述,只好面无表情的对这个人的奇怪之处下一个熟悉的定义:“白痴。”


泽北不屑的抬头看他:“谁白痴了?是你不懂。”转了转眼珠后又颇为自得的开口:“再说我早就知道我会赢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话出口后泽北感觉空气一时寂静,随即意识到事情不妙。


“咚”


流川面带寒意的收起脚,瞥了眼倒地喊疼的泽北高贵冷艳的抛了句:“活该。”


下一秒他就懵了。


泽北揉着头慢慢爬起来坐好,再看向他时已是眼泪汪汪:“呜哇真的很痛耶,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准哭。”流川长这么大,从来都只见过女孩子和小孩子掉过眼泪,打架时打得再凶他也是面无表情的,所以本来打球打得那么猛的一个男孩突然因为自己的一脚眼泪花花,他纠结着不知道该忽视还是该暴力制止。


很显然嘴上命令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泽北闭嘴是闭嘴了,眼眶上还挂着大堆大堆的生理眼泪,看着他的神色显然是委屈加控诉,俨然是一副准备继续哭的样子。


“再哭我打你。”流川恶狠狠的威胁。


“但是你已经打了我了。”泽北眨巴眨巴眼睛弹掉泪花,收了委屈的样子认真反驳。


“那只是踹,不是打。”流川皱眉认真纠正。


泽北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流川直觉接下来不是什么正常的话:“你不仅对我动了脚,你还要对我动手吗?”


“我没有。”流川十分气愤,他只是在威胁他而已。


“你敢说你没有想要打我吗!”泽北声音也大了起来,看起来比他还要生气。


“……”流川又被噎了一下,随即恢复他的理直气壮,“那又怎样?”


“!”泽北被这人的理直气壮惊到,他在脑海里找着类似“打人是不对的”的说辞,但想到流川根本不在乎这些后将它们一一否决,半晌后终于泄气,又觉得自己这样就鸣金收兵太没有面子,于是学流川颇为不屑的冷笑:

“白痴!”


“幼稚。”流川抛出个新词得意洋洋。


一场不知道谁比谁无聊的小学生拌嘴就此结束。


第一天泽北本来就是风尘仆仆赶来,上午抢着时间陪流川打完一场后更是累得不行,吃完午饭后就进流川房间里睡了。流川琢磨下午也没事做,也回到房里把占了自己床位的人一脚踹到地上去后自己躺床上蒙头大睡。

当然他还是好心的提前给人在地上铺了床被褥,虽然做这件事的大部分原因还是他妈妈对着他耳朵叨叨个不停。


泽北是被流川踹醒的。他坐起来眨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好像睡在地上,这么说起来,好像意识里自己落到地上的时候也感受到一个人的脚来着。泽北叹口气十分烦恼,感觉自己莽莽撞撞就过来的决定如今看起来确实不大明智。


顶着有如实质的冒着寒意的眼神,泽北眼带畏缩的开口:“怎么了?”我不就睡个觉吗这么大怒气?


“五点了。”流川面色不善道,“一对一。”


“啊……”泽北哀嚎一声躺回去,“我们晚上再打呗,你先让我睡饱再说。”


“晚上有固定训练,起来。”


不想动。


泽北明显感觉自己那视线又冷上一层,打了个寒颤后麻溜起身:“好的。”


没办法,流川动起手来丝毫不含糊。泽北心有余悸的想起来脑袋上的痛感,在心里暗暗咬牙:流川枫你个粗人,懂不懂文明社会动口不动手啊。


这球最后还是没打成,他俩刚出卧室门,流川幸就笑眯眯的端着煲好的汤招呼他们洗洗手坐下吃饭。泽北跟在流川右后侧,偷偷瞄见流川犹豫的眼神后心里暗自舒口气:太好了,难得还有个人治住他。然后就乐呵呵屁颠屁颠洗手吃饭去了。


吃完晚饭后流川便直接朝门外走去,泽北疑惑,一把拉住他:“你这是要去哪?”


“要你管?”


怎么突然跟吃了炸药似的?泽北刚想开口继续问,流川幸语带谴责的抢白:“小枫!”又看向泽北,“小枫从几个月前就一直坚持晨跑夜跑,说是要锻炼体力。”


哦~怪不得一提就生气。

泽北低头闷笑。


流川看见这人耸动的肩膀生气起来,把泽北从饭桌上拖走,满意的看到他看着没吃完的饭菜离他而去时一脸心痛的样子。


“幼稚鬼。”被拖出来的人一脸幽怨的看着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


流川眨眨眼以示无辜,顺便还附赠了一句口头禅:“白痴。”


一言不合又骂我?你不让我吃饱饭还不让我抱怨?泽北叹口气表示人生艰难。


流川气完他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做跑前拉伸,却看到泽北也同样开始在一旁热身。


“出都出来了我总不能回去吧?”泽北看流川看向自己自觉解释道,“再说外面舒服多了。”


流川不理解外面很舒服跟他非要一起跑步有什么关系,虽然盛夏晚风,星光闪烁,阴荫乔木,确实好景,但他俩那粗大的神经最多也就只能感叹一句“外面真凉快”了。

不过他跟跑这件事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那就不管了,流川想。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刚开始两人都还是慢跑的速度,泽北甚至有闲心一边跟路上出来散步玩闹的行人儿童打招呼,有时候还会趁小情侣不注意对他们吹个口哨喊声加油,流川则看着心情特别好——好到有点不正常的泽北默默加快了速度远离。


这时泽北突然追上来,状似轻松的询问:“你慢跑的路线是什么?”


“最前面是个T字路口,路牌下面有条长椅。”流川略带不解,“干嘛?”


“流川。”泽北本来落他一步,这时突然跟上来用认真的口吻喊他。流川心下疑惑,侧过头去看,却看到泽北的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嘴角勾起狡黠道:“先走一步。”


什么?流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泽北已经在前面几步开外。


少年人年轻气盛,自是受不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流川想都没想加快速度追了过去,好好的锻炼身体变成了两人之间的比赛。


“那两个人是在赛跑吗?跑得好快呀!”


路上的人晚饭后出来走走,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追逐着远去,听到身下稚童的询问忍不住摸摸他的头感慨道:“是呀。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你爸爸我啊,当年也能跑这么快呢!”


流川没听见一路上大大小小或羡慕或怅惘的惊叹,他现下只能看着前面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下气闷不已,又强行提了提速想要追上去,等到两人会面时,泽北早就在长椅上坐下,见他过来还给他丢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好的水。


泽北看着流川气冲冲接过水的样子有些好笑,想到自己这次的挑衅又有点心虚,但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


本来就是他不对嘛!我只是报复回来了而已。“我赢了。”他扬起笑自信满满,流川看着他毫不意外的样子忍不住横他一眼,泽北一瞬间觉得那种寒意侵袭全身。


那什么,跟一个学弟斤斤计较,这种事说出去也有点掉价。泽北摸摸鼻子,勉强拯救一下周围的寒意:“咳,你再多练个一两年一定可以的。”

然后他明显感觉到流川投来的视线更凉了。


人生不易。当初对流川有点可爱的感觉都是错觉啊错觉。


“好了。我们走吧。”泽北自动忽略掉刚才的寒意,起身把坐得好好的流川拉起来。


“?”流川还没回过神来。


“你是笨蛋吗?”泽北拉着他跑起来,声音中带着畅快的笑意,“回家啦!”


“白痴。”流川任由他拉着,嘴上毫不客气的回敬。



泽北没告诉流川,他喝着水拿着另一瓶水等他的时候,想起了年幼时未曾实现过的愿望。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跟朋友一起,牵着手,酣畅淋漓的跑回去,然后在逐渐暗下去的黄昏里、夕阳下沉时大笑着互相道别——这样的愿望。


他说出那句“回家”时,有种久违的温暖到想哭的冲动。


流川也没告诉泽北,他被他拉着一起跑回去的时候,回头的一瞬间看清了落日余晖、星芒渐出,在奔跑途中听到了风呼啸而过、人相谈甚欢、叶沙沙作响,然后从前那些惊鸿一瞥、漠然置之都在脑海里一一闪过,逐渐清晰起来。


就像是从这里开始,在这个世界里认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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